且讓我用母語講一次:今日呢篇,係最後一篇「浪漫月巴睇Love Film」。
1.且讓我用母語講多次:今日呢篇,真係最後一篇「浪漫月巴睇Love Film」。
2.40個星期,40篇文,說了40齣愛情電影,我發現到:荷李活愛情片或許通俗,卻依然能夠透過一些獨特視角或概念引用,替這個已被拍到腐爛的題材Add Value,所以過去40篇我主要寫西片——我不是不想寫香港愛情片,但發覺有好多被認為「經典」的(例如《陰陽錯》),都只是基於懷舊;一種經由時間所累積的情懷,令你對那些已過去的事物產生一種美好感覺——又或者,其實是錯覺。
3.Yes,愛情只是一種感覺;感覺,自然可以出錯。然而,一段真正的愛情不會出錯,不會因為任何客觀情況變化而出錯。
4.像一色正和與亞紀子這一Pair。
5.一色正和,成長和生活於人/妖共融的鎌倉,職業是(稿費微薄的)懸疑小說家,此外身兼警方特別顧問,有時會獲邀到案發現場,為離奇兇案提供意見。他是個嚴重電車迷,明明嘔唔出字但臨近交稿Deadline(而責任編輯已在客廳等稿)時,竟然可以乜都唔理照玩電車模型……樂天的他,心裡一直有條刺拮吓拮吓,令他不時隱隱作痛:他小時候親眼目睹,每當身為學者的父親出Trip,母親就會穿上最靚的衫,化埋最好的妝,摸去一個陌生男人屋企。這行為有一個學名:紅杏出牆(如果用廣東話講就是:勾佬)。這件擱在一色正和心裡多年的事,連亞紀子都不知。
6.亞紀子,無可挑剔的100%可愛嬌妻。一開始,她完全不能接受鎌倉人/妖共融的情況,每當在日常碰上妖怪,她一概約化成兩個字:撞鬼。好彩,她慢慢習慣過來。甚至善待擅自坐喺佢屋企、人人稱為瘟神的「貧窮神」。
7.《鎌倉物語》擁有一個奇怪敘事結構。頭半齣,恍如沒重點:有時交代吓一色正和與亞紀子的小夫妻日常,有時講吓一色正和對鐵道和電車的沉溺;但有時又會涉足生死,描述「死神」在鎌倉的工作,並透過「死神」口述讓我們明白:「鬼」的產生,是緣於人的思念:人死後,捨不得離開伴侶赴黃泉,於是向「死神」提出申請變「鬼」,以便繼續留在伴侶身邊,照顧對方守護對方。一色正和的編輯兼老友本田,因絕症重病離世,但他實在太眷戀妻女,想申請做「鬼」,但撞正申請太多……為了留在陽間,將就地把自己變成一隻蛙頭妖怪,偏偏他目睹同一個男人連續多晚送老婆返屋企,期間仲言談甚歡只欠沒有Goodbye Kiss……
8.至於一色正和,某一夜突然發現亞紀子消失了——嚴格來說是,亞紀子的肉體離奇失蹤,只餘下魂魄;她不能夠再留在塵世,而需要被「死神」送去黃泉……一色正和首次體驗到因牽掛所殘忍地產生的痛,這種痛之所以深刻,全因他太愛亞紀子。
9.「如果還有來世的話,希望下輩子還能成為你的妻子。」亞紀子說。故事來到這裡終於入正題,但發展下去,又不僅止於是一次人鬼情未了翻版,因為一色正和完全不能接受人鬼殊途這四個字所描述的狀況,他決定擅闖黃泉找亞紀子回陽間。然後你會發現,《鎌倉物語》頭半那些狀似散修修的情節和描寫,原來都是伏筆,同樣指向黃泉那一段高潮戲。
10.愛是甚麼?可以是一個老婆婆在死後為了繼續照顧老伴,而甘願變成「鬼」;可以是本田確認了那個黐實自己老婆的男人為了愛連條命都唔要,而決定放手;更可以是一色正和為救亞紀子,以身犯險親赴黃泉。以上三人的行為不盡相同,但行為背後的理由一樣——愛,一種只有他們才明瞭的真實感覺,完全不可分割。就像粵語之於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