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問我:「打唔打羽毛球?」我答:「我都冇準備,而且我冇打羽毛球好耐喇。」跟着,他轉身走了,手上確是拿着羽毛球拍。一切都很自然,但忽然聽見途人「哧」的一聲,耐人尋味地笑了出來。恕我遲鈍,後來才想起近期香港製造的國際笑談──遏止性衝動的方法包括去球場打羽毛球。
那朋友愛打羽毛球,但對我說:「近年找人打羽毛球也難。乒乓波可以對着牆打,會反彈回來,但打羽毛球至少要兩個人。點算?」背後又有一段故事。
這朋友的波友多是建制中人,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波友都不打羽毛球了。他們擔心被人扣帽子,紛說:「仲打羽毛球?未死過咩?」原來有些波友曾經被人質疑──手打羽毛球,心在想甚麼?
我被他的話弄糊塗了,想不出來龍去脈。後來得他點醒迷津,我才知道有人從「羽毛球」聯想到其他人,還要大力打?難道羽毛球場搬到鵝頸橋底嗎?
我不相信這種說法,也不相信人們會把這種說法當真。這也許只是有些人無限上綱,或者道聽途說而已。不過,近年的社會氣氛卻不能不令人多想一點;如果別人想到但你懵然不知,那就可能有問題了。
這一驚,令我想起我最近的新書《夢醒癡人瘋語嘲》,有一首詩在攀登清水灣釣魚翁尖山時寫的,當中一句是「願為踏羽一愚公」。吓!如果有人把「羽毛球」的聯想應用在這裡的話,豈不是……
其實,我登上釣魚翁山頂時,看見四面白雲,於是寫下「輕羽化雲天作峰」,「願為踏羽一愚公」,希望像神仙一樣,踏着輕柔的羽毛,徜徉在藍天之上,與世無爭,哪裡會想到其他?如果不信,請找原書一看,就一清二楚了。如果硬說這個「羽」是一個人的話,那麼這就是關羽,即關公、關雲長是也。
所以,只能說這個世界變了,出現「陌生環境下的豐富想像」,也是「豐富想像下的陌生環境」。有官員說,「軟對抗」一天存在,像「性教育和羽毛球」的話題都會「被別有用心的人挑起,外國乘機小事化大」。這也許說對了一半,但問題的關鍵是為甚麼會出現「軟對抗」?即使有,但應該怎樣對待和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