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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3-02 06:00:00

北京兩會憶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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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三月初,是全國人大及全國政協「兩會」在北京召開之時。數以千計代表雲集人民大會堂,分組討論至大會結束,明年重聚。這種會議形式,近年引發不少議論:可否把代表的意見集中討論,抑或由得這是一年一次「首都之行」。觀乎以前要開四、五個星期會議,壓縮到如今的十來天,至低限度,效率是有改進的。


改革開放之初,中共撥亂反正,一九八五年「兩會」對海外傳媒開放。那次筆者隨同事上京採訪,驚訝的不是人山人海的現場,而是那些年的開放氛圍。當時中共領導人不少是第一代革命家,對於改革開放急不及待,且嫌步伐太慢。今天有人語帶譏諷說當年對外「太過讓步」云云,其實這幫人吃着改革開放紅利的甜頭,倒過來說這甜頭「不夠純正」。


那次「兩會」正值鄧小平全面掌權年代,經濟方向雖是投石問路,可是與封閉社會說再見的意識極強。胡耀邦、趙紫陽很活躍,氣氛開放。當然,這並不等於中國大陸自此就能迎來民主,可是那股求變的氛圍誰都可以看到:一個國家再這樣鎖國下去、再自以為是下去,那就必定完蛋。寫到這裏,記起曾有報道說,文革末期,中國國庫外匯少得可憐,以今天來說,過去幾年中紀委打下的貪官軍閥,涉及的錢財就不只這個數。


那時中英剛簽《聯合聲明》,進入過渡期,《基本法》還未起草,間有港人上京見港澳辦官員。30年了,依然記得港澳辦講廣州話的官員,例如鄭偉榮、容康諸位。今天負責港澳事務甚至駐港主要官員不諳廣州話,以當年的工作要求來說是匪夷所思。那次,有港人上京建議回歸後更改香港的街道名字,據悉,港澳辦人員其後說,「這可不成,我們以後很難做工作啊」。這一提議不了了之,亦有說是送到「上面」,被狠斥了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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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兩會」予我最深印象是胡耀邦帶着喬石、胡啟立、李鵬、田紀雲等接受採訪。精力充沛的胡耀邦甚麼都可以討論的態度,以及田紀雲隨口唸出各省巿的糧食產量,一個開放,一個幹練,至今不忘。

逢二、四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