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的80萬人大遊行後,《人民日報》隨即在第二天發表題為《驅散謊言與暴力 還香港安寧》的評論文章,表示遊行過程大致和平有序,反映香港市民或正以自己的言行表達對暴力的厭倦,又指以建設性的態度化解問題與紛爭,讓暴力窒息湮滅,香港還會是曾經的香港,風采依然——顯示出相對於以往中央否定整個運動,現在只針對暴力分子,即使當中一定有策略考慮,但中央無計可施,想藉此偃旗息鼓,應該也是事實。
其實早在周日遊行前,政府已破例地釋出善意:「在政制發展方面,由『一人一票』普選行政長官和立法會全部議員,是《基本法》訂下的最終目標。要落實這個目標,社會需要在法理的基礎上,在平和、互信的氛圍下,透過對話解決分歧,達致各方可接受的共識。特區政府會審時度勢,按照《基本法》及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的相關解釋和決定推動政制發展。」筆者不認為政府僅僅是為了減少遊行人數而重提雙普選的承諾與實行條件。與《人民日報》的評論文章一起解讀的話,簡單來說,中央是有意讓步及和解的,只是不便明言而已。
所以現在出現了一個微妙的局勢:一方面中央和港府只能以斬件式和猜啞謎般的辦法釋出善意或作出讓步,另一方面,縱然市民有多麽不滿林鄭與中央,但如果一直對這些信號置之不理的話,難保窗口一天會關上,讓北京覺得溫和手段無效,甚至會導致強硬派回朝,這些後果我們不得不察。
再者,形勢也清楚顯示,訴求不可能藉一個城下之盟,一步到位地達到,當局亦只能分階段讓步,這是個將抗爭成果轉化為政治改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