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香港六四的維園,沒有蠟燭。
第一年香港六四的維園,沒有黑壓壓的人群。
第一年香港六四的維園,沒有《自由花》的歌聲。
2021六四這一天,有拘捕,有置障,有封鎖,有事先張揚的恫嚇,有七千警力,有截查,有驅趕,有勸喻離開的廣播,有禁止聚集的藍旗標語。
差一點銅鑼灣就成為禁閉的敏感地帶,一步一警崗,一步一驅趕。
警方拘捕鄒幸彤的那個早上,支聯會正式完成了第三代的薪火相傳。華叔在天之靈應該得以告慰。
七千警以防疫之名圍封維園的行動,迅速把六四的記憶帶本土現實層面,轉移到三條海隧,銅鑼灣天后旺角山頂。
這不再是記憶和遺忘的抗爭,而是威嚇和自信的戰鬥。政權用盡吃奶的氣力威嚇市民不要在六四晚上穿黑衣點蠟燭在維園出現,而香港人也相當配合,穿白衣開手機電筒在維園外圍街道出現!像鄒幸彤所講,大家不甘心拱手相讓維園。
政權明顯慌了手腳,他們可以封閉過海隧道,但就是無法封鎖香港人的雙腿,水是無形,抽刀斷水水更流。
多謝七千警的高壓,六四的內涵迅速變成香港問題,這一天起大家悼念的不只是六四亡靈,還有消失的香港靈魂。六四香港化落地生根,支聯會窮了三十年心血無法做到的事情,七千警一夜完成。
以前滿園的燭光,是幫了北京大忙,是證實香港仍有一國兩制。香港突然明白到內地同胞那種被壓抑真相的窒息感覺。這一年不是整數年的六四,反而得到空前關注,六四的燭光反而更加明亮,沒有蠟燭的維園更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