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魚?沒有!破皮靴?半隻也釣不上來!
一連兩晚,合共睡覺不足10小時!
下班,站在車廂中,我已不知「釣魚」多少次。若非下車前的一個站,勉力抖擻精神,大概已被送到邊境。目的地?卻是健身室!啪、啪、啪、啪。跑步機上,我逛街似地急步。汗不多,但以當晚狀態而言,運動量卻不少。
老實說,不徐不疾,更是為了讓手指運動一下。當雙腳無意識地不停「揮動」,當鏡中倒影和自己的距離始終不變,手指卻已把我帶到小童群益會的活動室,鄭國江先生正教授填詞。
30分鐘,飛快踏碎。雙腳落地時,不單疲累隨汗消散,腦袋還像被澆上咖啡,長出數十小花,迎風飄忽……
最近發現,YouTube中,除了歌手MV、節目重溫、KOL產品推介,還有億萬分鐘的實用資訊!歌唱技巧、健康飲食、人物見證、馬桶維修……應有盡有。
跑步機上、紅綠燈下、洗碗盆前、廁所門後,我也戴上耳筒,邊細聽,邊做大事小事。那晚,第三晚了,又是睡了醒,醒了睡。起床一刻,腦袋已載滿貨物!求知成癮了,我知道。我渴望分分秒秒也活出一點意義,似乎安靜地排便一次,也是罪。
餐桌前,老友暢談工作苦樂、奇人怪事,滔滔不絕。我卻總是三陪先生,陪坐陪笑陪發問,我的存在跟一個發聲玩具差不了多少。道別後,身心無力,恍如在37度的正午,呆站戶外兩小時。
無他!今天的工作絕非我杯茶。每天下班,只知生命又被奪走了9小時,並無其他!為了炮製出一點意義,我便躍進訊息的大河,隨流沖走!
但在河床深處,我還是失眠,只因不安,只因尋得的海量「寶物」均非內心真正渴求──它們只是被恐懼驅趕而順手抓在掌心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