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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0 05:00:00

美國的「中國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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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幾年以來,美國的「中國通」感覺上是逐漸隱出人們的視線。如果說,這些曾經力足影響美中關係走向的專家和學者,近些日子讓人還有印象的一次,可能就是今年七月《華盛頓郵報》刊登的一封公開信《China is not an enemy/中國不是敵人》裏的名字。這些人當中,不少是多年來美國學界及官場的響噹噹人物,像是李侃如(Kenneth Lieberthal)、芮孝儉(J. Stapleton Roy)。前者是克林頓的中國問題顧問,後者九十年代初是駐華大使。
 

美國的中國通,七、八十年代曾經有過輝煌的日子。不僅在學界,在國務院和白宮國家安全委員會,中國通成了主流。當尼克遜全球戰略是聯中抗蘇,熟悉中國事務的學者和官員成了搶手貨。記得一位在台灣的大學研究所畢業、再到紐約哥倫比亞大學攻讀博士的朋友說,那時長春藤聯盟大學研究中國問題科系,都是最好的學生。


美國國務院的亞太事務科,戰後多年是泛亞派的天下。他們的戰略思考,是以日本、南韓、台灣為美國在區內的外交主軸,再串連菲律賓、新加坡等地。但是中國通一系進入外交系統後,儼如成為主流,泛亞派全面失勢。尼克遜1972年訪華會晤毛澤東,隨行的國務卿羅杰斯竟無份參加。由此可見,以白宮國家安全顧問基辛格為首一系的勢力,那時實在非同小可。


這一情況持續至九十年代。轉捩點是1996年台灣海峽危機,那時美蘇冷戰已經結束,美中關係出現微妙變化;而台灣即將舉行總統直選,北京態度亦轉為強硬。1996年3月,解放軍在台海一帶試射導彈,美國三天之間先後調動「獨立號」和「尼米茲號」航空母艦戰鬥群進入台海附近。自此之後,國務院內泛亞派重新成為主流,中國通失勢,直至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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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中美關係更呈淡化,美國的中國通在外交事務角色大不如前。這當中,既有世界戰略的變化,也有中美關係巨變的根本因素。美國的上一代中國通看來必須重新檢視對美中關係的認知,否則就會遠遠落後於形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