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冷氣軍師的自白

先利申，我視蕭若元先生為長輩，一位從不吝嗇跟我分享知識及經驗的長輩。最近，老蕭在網上問：諸葛亮究竟打不打得？言下之意，他問的並非諸葛亮是否一個好謀臣，他問的是孔明是否一個好統帥？想知答案，上網聽聽老蕭的《奇情歷史》。

不是想替老蕭賣廣告，我想的是帶出一點，好謀臣不一定是好統帥。那麼軍師呢？一般人理解，謀臣與統帥的分別在於前者提供的策略意見不限於軍事，而後者則要在前線指揮軍隊。

至於軍師，傳統定義軍師是替軍事行動出謀獻策，但不一定需要親自帶兵，因此軍師可以由文官擔任。三國時代的諸葛亮，前期主要以軍師身份給劉備出計謀，後期統帥的機會較多。換句話，在發明冷氣機之前，已經有「冷氣軍師」一職。

又是多得蕭若元的關係，我認識了周顯和Henryporter兩位好友。兩位都是《am730》的專欄作家，近年我們三人更一起替施老闆的免費報紙主持網上節目《三個中產黨》。我和兩位拍擋曾在這個節目公開承認，我們都是「冷氣軍師」！最有力的證據，是兩位拍擋剛剛寫成了《逆權之怒：69-721逆權紀錄評析》一書，而我亦自薦替這本書寫序。書中有兩段說話，值得跟大家分享。

「在政治立場上，我們三人分歧甚大，但作為憤世嫉俗的焦土派，願意與自認金絲帶，立場兩邊、一切向錢看的功利主義者周顯大師、偏向右派，政治立場算是黃絲的徐家健合作，原因是我們其實都不仇恨相反立場的人，我們只鄙視愚昧。」——Henryporter

「當我和Henryporter把本書的寫作計劃告訴了拍擋徐家健，他義不容辭地說要為我們寫序，我笑說，這證明了『三個中產黨』的團結，心想，好朋友合作做一個project，這是人生最為愉快的有數事情之一。」——周顯

作為一個「冷氣軍師」，這裏我想自我檢討一下。

當「冷氣軍師」完全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從來都是愚昧。有水平的「冷氣軍師」，首先要對事態發展有一定前瞻能力。頻頻估錯，反映對事態發展的認知出了問題，於是提出的策略建議都只是建築在鬆散的泥沙之上。更基礎的，是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誰的軍師。三顧草廬，孔明當然是劉備的軍師。「冷氣軍師」最忌自作多情，向一班根本不在乎你意見的人出謀獻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