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甚麼紙皮婆婆不去洗碗？

那部鬧得滿城皆知的電影《紙皮婆婆》，我並不知道劇情的細節，總之，顧名思義，它的主題就是圍繞以拾荒為生的老婆婆，這該是錯不了的。

由於這主題太過感人，因此其劇本得到了2018年台灣「金馬創投」的「百萬首獎」。至於其後它發生了一系列的糾紛，本文無意討論，這裡只打算集中去分析「紙皮婆婆」這社會現象。

在香港，有不少的「紙皮婆婆」，當然也有不少「紙皮伯伯」，不過按照人類心理，還是「婆婆」比較煽情，「阿伯」始終有點可憎成分，因此傳媒也集中報道「紙皮婆婆」。

這些報道的焦點在於控訴貧富懸殊、政府忽略結構性長者貧困、小恩小惠的「扶貧措施」或者「冷飯菜汁式」的福利政策等等……記者一般來說，悲天憫人有餘，社會科學知識不足，因此寫出來的東西，更像是報道文學，完全沒有想到過事件的科學本質：究竟她們為甚麼會這麼可憐，當紙皮婆婆？

從專業的角度看，如果只是煽情，沒有社會科學的洞見，則這只是廉價的報道。

首先要知道的是，拾荒並不簡單：除了撕、扯、推、拉、拍、踩等連貫「招式」，還需大量高難度前彎動作，柔韌性要求非同小可，而且推車走的路程不短，也需要極大的氣力。

然而，一天的收入只是20元，如果不是有社會福利，根本不可能靠著這份收入生存。不過，有了社會福利，還要辛苦拾荒，證明了社會福利的不足。

問題在於，一個洗碗女工的日薪是600元，而且還極度缺乏，而拾荒所需要的力量和辛苦程度，肯定高過洗碗女工，也還需要更高的智力，為甚麼拾荒婆婆不去當洗碗女工呢？

原因也很簡單，一是因為最低工資，她們的生產力及不上這數字，二來作為員工，年紀太大，買不到保險，老闆不敢冒險，三來因為收入可能會影響到某些社會福利。總之，種種原因之下，她們只有打自由工，拾荒就變成了唯一出路。

一言以蔽之，拾荒婆婆真正需要的，不是更多的社會福利，而是拆牆鬆綁，政府少點管制，保護她們的法例反而害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