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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6-14 06:00:00

{史思識} 豪邁蘇軾借古喻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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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唐宋八大家」中,蘇軾與父親蘇洵及弟弟蘇轍佔了三個席位,其文學作品對當時或後世都有深遠影響。香港大學教育系講師許守仁指,三父子雖合稱「蘇門三傑」,但蘇軾作品的豪邁風格,與父親及弟弟的完全不同,這與他的生活經歷不無關係。

 

許守仁說,才情橫溢的蘇軾,著名作品主要都是晚期創作,尤以詞作《念奴嬌.赤壁懷古》堪稱豪放派的經典之作。這首詞的創作背景非常特別,首先是蘇軾那時候被貶謫黃州(現今湖北省黃岡市),在農曆十月十九日生日那天,他的朋友希望與他一起慶祝,於是到黃州與他一起喝酒。

席間,有當地文人吹笛,席上有人邀請這位吹笛人一同喝酒,可是那人婉拒,又稱自己到來是向蘇軾求一首詞,當時蘇軾面對黃州「赤壁」江河,懷古想起三國時期的一眾英傑,於是創作了《念奴嬌.赤壁懷古》。此詞第一句「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短短一句便帶出整段歷史和眾多英雄人物。

至於蘇軾為何會忽然想起這些流傳千古的英雄?許守仁認為,蘇軾可能一直把這些人物當作偶像,可是這些叱吒風雲的人物,在歷史洪流中又去了哪裡?蘇軾把他內心的無奈與欷歔,用寥寥片語表達出來。

下文再說赤壁的周郎,指周瑜年少就已在東吳嶄露頭角,但在歷史上卻不及諸葛亮。許指蘇軾借追憶這些英雄,實是表達自己大志難伸,到了壯年也無法為國為民的心志。蘇軾當地方官時,不論官位高低,親自與民眾一起到田裡耕種,但他無力為民做事,這種痛苦一直是他的心結,他遂借用氣勢磅礴的詞,以豪放的風格宣洩有志難伸之苦。

蘇軾在黃州的5年時間,不但驚歎當地的山水風光,更藉「赤壁」創作了《前赤壁賦》及《後赤壁賦》。其實黃州的「赤壁」只是一塊紅色的岩壁,與真正的赤壁戰場相距逾100公里,相信蘇軾不是不知道,只是借「赤壁」比喻而已。由於這位大文豪的「張冠李戴」,黃州的「赤壁」被約定俗成,後人稱為「黃州赤壁」、「東坡赤壁」,但因為長江歷年多次改道,目前已無法跟蘇軾一樣看到「大江東去,浪淘盡」景象。

蘇軾的仕途在貶官黃州後,本來再獲起用,後因在新舊黨爭中,沒有加入任何黨派,於是屢被舊黨的司馬光及以王安石等為首的新黨排擠,終被貶至今天的廣東惠州及海南儋州。即使後來獲大赦,獲准返回汴京,但他卻在北返途中病逝,結束其坎坷的下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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