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我和一位老哥到另一朋友公司喝茶。閒聊中得知他近日從雲南瑞麗帶回來一塊價值85萬的翡翠原石。眾所周知,瑞麗的玉石行業是當地主要收入之一,在大陸,各省市的玉商會慕名前往當地買翡翠原石。當然這其中還有一個誘惑刺激的原因——當地風行賭石。
閒談之間,朋友拿出那塊翡翠原石給我們欣賞,確實一件非常有賭性的石頭,約4公斤重,10公分厚。朋友當場從厚度8公分處切了一刀。結果切面一片空白,切面和石頭表皮一樣,是淡淡的咖啡色。我感覺這很不合常規,就建議朋友再切一刀。但剛才那一刀,讓他心灰意冷,無意再切。入行十多年,這種滋味,我深有體會。
我問他打算怎麼處理。他說隨便三五萬元變掉作罷。我說我要了。順帶我又問他要不要一起再賭一把?他說算了,輸了就是輸了,讓我趕快拿走石頭。
我們把石頭提上車離開後,陪同我一起的老哥說願意要這塊石頭的一半股份。我說沒問題,一起玩玩也好。就這樣,大家五五分成,去賭行內所謂的「第二刀」。
帶回工廠後,經過仔細地觀察,我建議從上一刀的板面往下2.5公分再切一刀。把要進刀的線條畫好後,就開始切了。半小時後,慢慢打開機器,令人驚喜振奮的畫面出現了!不出所料,朋友那一刀沒有切到位。這一刀切開後,切面多出一條綠油油的色帶,長度有20多公分,寬處有0.6公分,窄處也有0.2公分。顏色雖然不是帝皇綠,但以這個成色,賣出去比我的買價翻一倍是不成問題。但我覺得賣了雖能賺點錢,但如果製作出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來,那意義和價值更大。於是我提出我的想法,如果他不願意,我可以以現時石頭的估價買下他的股份。
老哥當時就說了一句:「兄弟,客套不用多說,我們共同進退就是了。」
我們這個行業,有一句話講者眾,知者少,就是:石頭不會騙人,只有人騙人。想來這次既賭漲了石頭,又贏得兄弟間之友誼,可以講得上是雙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