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說到,兩幫靈相繼出現,有尋金的,有復仇的,紛紛登場。第二天中午,我與三公子一行仨出發往薄扶林,根據黃再三肯定,我懷疑是在現時的摩星嶺炮台一帶。
我把這次尋寶權作郊遊,坐巴士時心情輕鬆。而他仨卻心情迥異。三公子全程高喊發財、發財,決定事成後出重金,為他心愛的塘西阿姑「詠喜」及「美柊」贖身。還張揚說如果連鴇母臨時提價,必找人把她幹掉,連贖身錢也省了。看來,他已把之前工廠一直苦等的「阿婷」忘得乾淨。
另一方面,張翻譯卻一直向我打聽日軍與美軍最近戰況如何,他看來仍待在43至45年戰火年間,不知終局日軍將敗,香港重光。他憂心忡忡,一邊擔心如日本戰敗,自己會否成了「港奸」;另一邊又害怕這回押人尋金之事,被其日本上司知道,飯碗丟了不說,怕日本人翻臉不認,把自己治罪「咔嚓」(意思砍頭)。心裡正七上八下,臉上忽紅變青。而經已鬆綁的黃永江,卻始終沉默,不時巴士上層窗子遠眺,可能正盤算脫身之法。而就在我們身後,隱約見到「乞兒盛」與「咕哩滔」身影,尾排蜷縮身子,密切監視前排舉動。未幾,我們一人+一行靈,離車步行,花了好大功夫,才到達黃形容的藏金點,大約在炮台附近山頭。我眼看只一草包山,可在他們眼裡,這裡不但有村子,還有日本駐軍,幾個日本兵就正巡邏四周,身上都荷槍實彈,刺刀光亮鋒芒。
他們著我先躲石後,緊張不可聲張,連探頭看都被禁止。黃永江小聲再三確定,金子藏在半山腰一洞窟,洞前做了記號,草上纏綁黑布條。(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