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該因為疫症爆發而宰殺動物嗎?這是一個沒有對或錯的哲學問題,就如問我們應否吃肉或應否生孩子一樣。
人類自幾千年前改變獵殺和遊牧的生活方式後,開始聚居於一個地方,不再長途跋涉尋找食物,方法自然是靠耕種和放牧。那種原始方式跟今天食物工廠般飼養數以十億計的雞和豬只是規模不同。我們做得對嗎?誰也說不清。
我最近跟子女讀喬治.奧威爾的《 動物農莊》,大家討論起人類是世上唯一的物種,不單強迫其他物種工作,還要等他們沒用時宰殺。不幸地,放牧總會面對動物生病,我們這些獸醫也因此出現,因此,如果說獸醫是因為人類行為改變而出現,實在也不為過。
那麼,當這些用來進食的動物生病時,我們應該怎麼辦呢?其實獸醫跟所有相關人士的選擇不多。要麼你把動物治好,要麼將牠們隔離,以免令更多動物生病。我當然明白當中的諷刺,獸醫學會治療疾病,但又要懂得避免疾病傳播,那便涉及將有病或無病的動物宰殺,經歷過禽流感的香港人自然明白。
負責公共衛生的獸醫應會知道這個遊戲的代價。若時間拖得太久,疫症更有機會擴散,因此我們要爭分奪秒。獸醫還得受公眾意見影響,像英國於2001年爆發手足口病時,市民對農場銷毀數以千計的動物屍體感到厭惡,因此獸醫要確保宰殺方法人道和符合動物福利。
大家可以為我們是否有權屠宰動物爭論不休,我只能肯定說若真要這麼做,也須確保那些動物得到最人道的結局。也請謹記雖然我們不想親手幹這些惡行,但若社會真有需要時,請尊重那些為大家承擔責任的人。
城大動物醫學院總監/周五刊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