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意義——第十五回
青年 (1992)
2 月19 日早上9時,三哥開始第一階段的化療。我們只弟妹和三嫂一共十人,分為三組,廿四小時陪伴三哥,方便照顧及支持三哥一同對抗癌魔。2 月22 日凌晨時份,已經是我第四個晚上單獨一個人留下陪伴三哥,內心忐忑不安,思緒萬千,但願三哥能安然渡過這次厄運,則我折福多少年也在所不惜。猶記得1976 年夏天,爸爸要動腦手術切割壓著三叉神經線腫瘤的時候,我每晚都向上天禱告,我答應上天,如能令爸爸手術成功,我願意折福十年,幸運地,爸爸那次手術成功,直到2010年一月主懷安息——感謝上天。
從 2 月22 日凌晨開始,我每晚都用同一方法向上天祈禱,感覺有信心再次成功,所以就對臥在病牀上望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三哥說:「你一定要像處理公共事務的意志的堅定、排除萬難去面對和克服未來三個星期的化療。」之後我更鼓勵三哥說:「昨天,你把暖風吹滿了生命之帆;今天,漸漸駛向似錦的前程;明天,勢必能達到理想之地。……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勞其筋骨,磨其心志,所以,三哥你一定能做到,一定做得到!」
3 月10 日,三哥晚上精神特佳,心情也特別好,他主動對我說:「血癌,以前只是一種令人聞而震驚的病症,現在方體驗箇中痛楚,抵抗力極度衰竭時迷迷惘惘,發燒起落不定,囗腔潰爛,有抵抗力時比較好些,但衰弱時,卻成了周而復始的苦楚;脫髮後的儀容,一時間令我心裏難言感受……」
我安慰他說:「不管如何,我深信三哥你一定能憑着堅强意志,接受這一次艱辛的歷程,况且,你在這次抗癌歷程中並不孤單。每天有着至愛的家人,兄弟妹及成千上萬的市民為你祈禱。」三哥繼續說:「我本來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病中經歷,令我深信世間有主宰,人稱之為上帝。基督徒善心的關懷,不斷寄來數千多封的慰問信及小冊子,表達了他們的關懷,增添我抗病的勇氣,加上醫護人員殷勤的照料,令我感激萬分。」
3 月19 日醫生替三哥抽骨髓後,決定在4 月下旬進行移植骨髓手術。由於完成化療後的反應良好,精神穩定,所以在3 月22 日獲得醫生批准,三嫂帶了兒子哲熙及女兒思諾和我們的兄弟妹買了一個蛋糕,一同到病房內為三哥和三嫂慶祝六周年的結婚紀念日。(待續)。 筆者從事國際金融銀行業務卅多年,現職大學客座副教授和國際時事評論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