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Google,當我搜尋今屆選舉兩位候選人票數差距,置頂結果是老牌進步派《國家》雜誌的標題:No, Trump Did Not Win in a Landslide—nor Did He Secure a Mandate。原來特朗普今次選舉沒有取得大獲全勝,也沒有民意授權!作者提出理由之一,是特朗普得票率不夠列根和尼克遜高。這個說法是否準確,固然值得商榷,但其心理治癒效果卻是不容置疑的。
提到大獲全勝(landslide)這個字,想起民主黨總統詹森(Lyndon Johnson)的花名「大獲全勝詹森」(Landslide Johnson)。這名字由來不是他1964年贏幾條街的總統選舉,而是1948年德州民主黨參議員初選。
話說有德州一眾富豪撐腰的詹森,對手是當地一個聲望甚佳的前州長。點票開始,詹森票數明顯落後。其中一個富豪見勢色不對,就即時下令在自己有大量投資、仍未點票的地區,立刻度身訂造點票結果。那位富豪是當地米飯班主,擁有呼風喚雨的能力,連投票結果也在其控制之內。結果,詹森在一個郡得票94.6%,另一個更是99.1%,選情立刻就拉近了。
不過,就算有富豪發動攻勢,票數最後還是差一點點,詹森似乎會僅僅落敗。這時候奇蹟出現了。選舉之後第六日,在某一個郡的第十三個選區,發現一個未點票箱。這個票箱,從來沒有被正式檢查過,有的只是後來加上去的點票紀錄:在票箱的202票中,詹森得到200票。不可思議的,是選票來自另一位候選人支持度較高的地區。更不可思議的,是這些點票紀錄竟然是順英文字母排列(點票應是隨機),而且筆跡出自同一人。據詹森傳記作者Robert Caro描述,有出現在這個票箱的選民,堅稱自己沒有投票,亦有選舉工作人員堅稱,曾目睹詹森的助選團改寫點票結果。
最後詹森以87票僅僅勝出初選,成為民主黨代表。「大獲全勝詹森」,是為了諷刺他而改的花名。後來詹森擊敗共和黨對手成為德州參議員,向總統寶座走近一大步。
回說《國家》雜誌,在詹森贏得選舉的1948年,12月其中一期的封面標題為「民調完蛋了嗎?」(Are the Polls Finished ?),直指民調是假科學,質疑其存在價值。事源那一年的總統選舉,三大民調一致預測共和黨參選人勝出,結果是民主黨的杜魯門(Harry Truman)大獲全勝。
歷史不會重複,但熟口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