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中國的「抄襲」,有很多不同的說法:如果是名牌的A貨,稱為「訂製」,而不是「冒牌」,但如果是科技上的拆掉、重組、模仿、改進,則稱為「逆向工程」(reverse engineering)。
在這方面中國的成就,可堪稱舉世無雙,世界第一,因此,人們常說,西方人善於創新發明,而中國則善於把新發明加以改進,令到它更加好用,而且還可因量產而大幅減低成本,從而把發明者完全擊敗,反過來奪取市場。
事實上,中國的模仿能力,套用武俠小說的用語,可叫作「無相神功」,從遠古以來,已經開始。
像我們寫書法,學習的方式永遠是臨摹某些大師的字帖,而書法是每個讀書人都需要學習的技能,所以也可以說,在以前的中國,沒有人不去練這「無相神功」。
至於其他的藝術品,如假畫、假石,也是屢見不鮮,而且假得栩栩如真,誰也認不出來,甚至是大師級如張大千,也曾經臨摹過冒牌作品來賣錢。相比之下,現時的假冒名牌,實在太容易了。
到了新中國成立,那時國家完全沒有科學基礎,必須從無到有地建立起來,初期只能得到蘇聯科技,得不到西方科技,後來連蘇聯的科技也得不到了,唯一的途徑,就是經由香港,用寶貴的外匯買下西方的產品,運回中國,把它拆開,來個「逆向工程」。
當然,初期的「逆向工程」很簡陋,看電影《聽風者》,有講到把西方的槍支拆卸、再仿造,技術粗糙。不過,到了「改革開放」,中國成為了西方代工的大後方,堂堂正正在學會了技術,但也要足足二、三十年才開始製作自己的牌子產品。
說到中國的名牌A貨,現時的質素已經可以造得幾可亂真,而且產品全面,差不多凡是在外國有出售的,不管熱門冷門、包包衣服首飾鞋子,均有出售。我估計總銷量可能會比正牌貨更多,而且銷往全世界,其方法也不過是「逆向工程」,買回來照抄而已。
我相信,正如當年的代工變成了今日的品牌生產商,在未來,中國品牌的國際名牌,恐怕也是出自今日的A貨生產商,皆因他們最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