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日,有位新朋友經學生介紹,說著想學習武術。很自然的,我一定先問他學武的目的。每次這類的談話都重新憶起我初時學武的原因。最初接觸武術的時候,大概是十一二歲吧。原因很簡單,希望習武自衛。
小時候,我家住在屋邨附近,品流較為複雜。還記得有一次放學回家的途中,突然間,比幾個高我成個頭的高中生欺負,一時間我反應都過不來,說被拳打腳踢,身體的受傷不礙事,最重要的是心靈的受傷吧!
幸好我當時的舅舅一直有習武,二話不說的就教我基本的防身術,他亦可算是我在武術上的啟蒙老師。一攻一守,一拍一打的武術招式,到現在仍然歷歷在目。
又一次的因緣際會下,認識了一個十分低調的太極師傳,將我引入到一個由外到內的武學境界。他教我太極拳的厲害不在於強,在於和。他又經常要我背誦拳經古文,一大堆的生吞活剝,又跟我說「打人如親嘴」,甚麼「雙重為之病」,年少的我也不知道是甚麼,只是師傅叫到,那就背上。當時的在山上練拳,可算是十分苦悶,獨個兒練上兩三個小時的站樁,再練單式,師傅執了一下架子,就走去飲茶了。師父而且從來都不會讓我認識其他師兄弟,所以每次有對練的時間,雖然可能只有短短的一個多小時,但也雀躍,除了有得跟其他師兄弟玩外,亦由於師父教我們各人都有所不同,大家都正好為此互相喂招,互相偷師。現在回想,也許是這種教學模式,增加了我學武的主動性,更鍛鍊了專注力,當然不少得學習中國文言文。
數年前入門蛇鶴詠春派,帶我進入了另一個武學的門,以簡御繁,用最簡單的概念,力度,將效益極大化。師父是土木工程畢業,經常用一些物理的原理來解說繁雜的武術文言章句與概念。這個對於我梳理以往所學十分有用處,尤是深切了解到前人雖不懂物理為何物,卻已懂得力學的真諦。另一感高興的,是集體上課,旁人可能自認為最簡單不過的事,於我來說卻是十分的珍貴,譬如訓練黐手時,能夠與不同的師兄弟一起練,過程中相互研究技術,也是非金錢所能營造的。
練了武術這麼多年,武術給予我的意義已不止於一招一式的多寡,而是學習一種生活的態度,一種鍛鍊身心,一種學習自我成長的好法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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