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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1-17 06:00:00

寫在Dolores O'Riordan離世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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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打算在「浪漫月巴睇90s」寫The Cranberries,但後來唔知乜事,忘記了。


認識The Cranberries和Dolores O’Riordan,是因為王菲,嚴格來說是王靖雯。

九十年代初我是100%王靖雯迷,100%的意思是,除了買她的碟聽她的歌,仲會撈埋佢有份做的《原振俠》。

我呢個尋常王靖雯迷,的確見證著她由「王靖雯」變成「王菲」的過程:王靖雯終於由一個唱歌比一般人好的典型流行女歌手,變成一個終於擁有個人風格的不典型流行女歌星。

個人風格,可以渾然天成,也可以是一場計劃——所謂計劃,可以是由幕後成班人研究出來,也可以是當事人有意識地模仿。王靖雯的是模仿(而她某些天生具備的元素,讓這一場模仿變得渾然天成),模仿Dolores O’Riordan。

那時候,當知道王靖雯在《夢中人》(以及不少歌曲中)的唱腔演繹是模仿自Dolores O’Riordan,立即搵The Cranberries的《Dreams》來聽——Well,真的模仿得好十足,十足到應用「還原」來形容。

或者,咁講吧,從《Dreams》被改編成《夢中人》的過程中,從模仿Dolores O’Riordan渾然天成的演繹中,王靖雯得到了一次千載難逢的珍貴啟蒙。

當時的我(作為王靖雯迷的我),聽歌上,沒有甚麼要求和主見,也不懂得主動搵嘢來聽,聽的,主要都是第三者介紹,既然是特立獨行(兼我100%喜愛)的王靖雯都願意模仿的對象,基於兼愛,一於聽埋The Cranberries,而又不能免俗地,集中聽頭兩張專輯裡的嗰幾首Hit Songs——流行故我聽,我聽故我型。

聽乜歌?迷邊個?對當時的我只是種做出來俾人睇(但其實冇人會理)的姿態。至於歌的主題?我都係聽人講完再牢記,以便有需要時執人口水尾。

直至1999年推出第四張專輯《Bury the Hatchet》。樂隊已不再紅——至少不像推出頭兩張專輯時咁紅,我開始認真學聽歌好幾年,對聽歌有種近乎病態的渴求,加上眼見封套找來Storm Thorgerson設計(即使這封套後來入選了The Worst Record Covers of All Time),買啦。Dolores O’Riordan演繹風格不變,變的是歌曲風格,我似乎明白了一點:不像流行歌手為了追逐持久的流行,以致要Keep住那有效確保流行的風格,樂隊追求的是——主題,他們真心在乎的課題。而歌曲,就是呈現主題的載體,載體風格是容許變化的,而變化原因既可以是因應主題,也可以是創作者本身已不再滿足於舊有風格(即使那舊有風格曾經令當事人好鬼流行)。問題是,塵世間大部分人都只管停留在曾經滿足自己的東西,這心態,便成為了很多樂隊(或創作人)一旦嘗試變化後的代價,代價就是流失了一班思想僵固的固有支持者。

後來我想聽和喜歡聽的,不同了,沒有再聽The Cranberries往後的專輯,也沒有聽Dolores O’Riordan的Solo Album。去年,樂隊推出了《Something Else》,以Unplugged和加入弦樂的方式重新演繹一批舊歌,我聽到Dolores O’Riordan演繹上的一種原始質感——不像某類歌手在重繹舊作的撚唱腔作狀感,而是一種與潮流無關、沒被時間磨蝕的珍貴質感。

R.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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