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果截至今年9月底，未兌現虧損約116.53億美元。(資料圖片)
一如過往的每個季度，股神巴菲特投資旗艦巴郡(NYSE：BRKA，NYSE：BRKB)在今年第三季度業績公告中，以加粗字體提醒投資者，會計準則計算出來的投資盈虧沒有意思，甚至會讓缺乏會計知識的人產生誤解。有此提醒，因為會計準則規定股票投資產生的浮盈和浮虧需要計入淨利，這種計量方法稱為FVTPL(Fair value through profit or loss)。朋友舉了球賽做例子，球賽一日未完，都難說誰勝誰負。同理，投資一日未沽出，一切盈虧都只是浮雲，並不代表最終情況。
以巴郡的實數做例子，於今年第三季度公司錄得127.67億(美元，下同)虧損，當中投資損失有235.28億元。若不認識會計準則，就好大可能以為巴郡「炒燶股票」吧？可是，巴郡目前持有的股票實際上仍在賺錢。截至2023年9月底，其公允價值是3,186.21億元，而成本僅是1,113.84億元，兩者相減得出的未兌現收益有2,072.37億元。未計多年收取的股息，回報率達到186%。
有沒有計量方法不影響公司淨利的呢？有的，此法叫FVOCI(Fair value through other comprehensive income)。顧名思義，合資格金融資產於期內的公允價值變動計入「其他綜合損益」，而不需計入損益表影響淨利，典型應用例子就是美國國庫債券，但必須以收取合約現金流或出售為持有目的。於今年9月底，巴郡持有包括債券在內的固定期限證券投資以公允價值計有224.35億元，成本則是224.62億元，兩者相減得出的未兌現虧損有2,700萬元。未計已收取的利息，回報率是-0.12%。近年美債息率上升令債價下跌，巴郡這個回報率其實是很不錯的了。
反觀巴菲特的愛股蘋果公司(NASDAQ：AAPL)就沒有那麼幸運。蘋果目前持有大量固定期限證券作投資用，截至今年9月底其公允價值有1,620.99億元。可是，相關成本是1,737.52億元，代表未兌現虧損有116.53億元。未計已收取的利息，回報率是-6.7%。按種類劃分，按揭抵押證券和資產抵押證券(Mortgage and asset backed securities)虧蝕最大有12.2%，其次是美國機構證券(U.S. agency securities)蝕10.5%，企業債券和美國國庫債券則分別蝕7.7%和6.7%。
由於這些債券是以FVOCI計量，所以出現的虧損沒有影響淨利。等等，那麼損失去了哪裡？答案是通過「累計其他綜合損益帳」在股東權益中滾存，截至今年9月底數值是114.52億元，相當於2023財年淨利的12%。若不懂得閱讀財報，根本不會發覺這個虧損吧？其實FVOCI產生的盈虧可以在「綜合損益表」找到。在過去，其他綜合損益帳被嘲諷為「隱藏的損益」。其後推出「綜合損益表」，強制企業將其與淨利一起披露。
雖然蘋果的累計其他綜合損益那麼大，但公司早已為息率變動做了對沖。以2023財年為例，息率每上升100點子，債券投資的公允價值相應減少30.89億元。此外，若然債息真的如市場預期般已見頂並於明年回落，累計的未兌現虧損有望減少，所以不必太過悲觀。
(利益申報：本人持有蘋果公司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