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費爾德斯坦早在80年代已提出糾正美國貿赤,聚焦儲蓄與投資不平衡這貿赤主因。(網上圖片)
要了解關稅戰背後的宏觀經濟,只選一位經濟學者的文章作參考。誰?
故意問Grok這條問題,因為我知道它的答案與我的必定有出入,而我認為我的專業判斷比它準確。Grok的主流答案沒有令我感到意外:「保羅.克魯明(Paul Krugman)。原因: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新貿易理論奠基人,文章清晰分析關稅對通脹、貿易平衡及全球經濟效率的宏觀影響,兼具理論深度與現實應用。推薦閱讀:際經濟學:理論與政策》(International Economics: Theory and Policy,Maurice Obstfeld合著)、《紐約時報》專欄(如2018至2019年中美貿易戰文章,搜尋「tariffs Krugman」)。」
我們行內有一個並非針對克魯明的說法:「Before he got the Nobel prize, he knew something;after he got the Nobel Prize, he knows everything.」然而,無所不知亦無所不談的前《紐約時報》專欄作家克魯明,確實又是新貿易理論的奠基人。要了解關稅戰背後的宏觀經濟,捨他其誰?就關稅戰這議題,克魯明的問題首先來自他對中國偏見,其次來自他對特朗普的偏見。敵人的敵人會否化敵為友?偏見加偏見又能否化為真知灼見?我不信克魯明的分析,其實主要是因為他不相信價格理論,而他過往的推斷實在錯得離奇。從經濟史的角度了解關稅戰,我推薦艾爾文(Douglas Irwin);從宏觀經濟的角度了解關稅戰,我更有信心推薦費爾德斯坦(Martin Feldstein)。沒有諾貝爾獎的光環,費爾德斯坦卻可能是唯一「實過其名」的哈佛學者。
早在八十年代,費爾德斯坦已提出糾正美國的貿易赤字,要聚焦儲蓄與投資不平衡這貿赤的根本原因。貿赤關儲蓄甚麼事?從宏觀經濟角度看,儲蓄與投資之差等於出口與進口之差,長期貿赤,是等同國內長期儲蓄不足,美國人民和美國政府長期先使未來錢,是美國長期進口高於出口的銅板另一面。針對整體儲蓄率低的好處,是解決與個別國家的貿易逆差(例如美國把入口從中國搬到越南)是意義不大的。長期貿赤的問題,其實是「長貧難顧」——外國不會長期願意購買美債等美國資產,而當這意願降低,利率上升資產價格下跌是難免的。貶值美元是縮減貿赤方法之一,代價是美國人實際收入下降。提高美國的儲蓄率,減少政府財政赤字,政治上不容易,但列根年代他出任政府經濟顧問的直接參與,以及他離開政府後對廣場協議的間接影響,都是今天貿易戰的重要參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