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關在屯門一個工廈單位搗破面積約5千平方呎的香煙製造工場,檢獲330萬支私煙、1,100公斤煙絲,市值約2,200萬元,應課稅值約1,500萬元。這反映香港控煙政策已經失控,不斷增加煙草稅,引發非原先設想的後果,創造黑市需求,「老鼠煙」除了會影響煙民健康,還會減少政府煙草稅收。
昨海關交代該工場衛生環境十分惡劣,香煙品質沒監管,欠缺消毒程序,吸食後不排除對身體造成嚴重影響。製成品相信是坊間稱為「老鼠煙」的非完稅香煙,充斥大街小巷,有不法分子更招攬未成年人在公共屋邨派傳單,挨家挨戶上門銷售。歸根究底是增加煙草稅後的香煙零售價,已經超越基層煙民能負擔的水平,因而創造了以往香港從未見的山寨工場,滿足廉價香煙的需求。
今年7月,海關首次揭發私煙集團位於流浮山的鐵皮倉庫「另有乾坤」,發現一個大型組合屋內,設有一條完整的大型私煙生產線。同類不法活動並無因拘捕行動停止,反而採取更加隱密方法進行。今次山寨工場設置非法勞工的生活區,並且只在日間生產,逃避執法機關懷疑。
高昂稅率製造龐大利潤,不法分子會不擇手段填補市場需要。澳洲是全世界煙草稅率最高的地方,但根據澳洲健康與福利研究所 (Australian Institute of Health and Welfare, AIHW) 的資料,幾乎有四分一的吸煙者曾用過無品牌的煙草,而這個數字自 2019 年以來持續增加。
而對廉價香煙的龐大需求在維多利亞州引發了一場地盤戰,爭奪黑市控制權的對立幫派在18個月內燒毀了105家煙草商店。這場戰爭還蔓延至南澳州,該州已記錄了17起火災。在法治尚且理想的澳洲,也因黑市利潤而罪案頻生,香港破獲山寨香煙廠,正是一個治安警號。
儘管澳洲政府增加煙草稅,但稅收卻從2019/20年度高峰,4年內下跌39%。根據經濟學家Chris Richardson的看法,在稅率提高的同時,稅收出現缺口,從表面來看,這表示過去4年來吸煙率下降了55%,但幾乎可以肯定並沒有這樣的事發生。所以有澳洲國會議員正在倡議削減當地煙草稅率,避免走私煙和黑市煙氾濫。
香港的情況和澳洲也很相似,2023至24年度煙草稅收入低於原來預算,政府解釋是因為通關復常之後的影響。但究竟是煙民在北上消費的同時也北上抽煙,甚至螞蟻搬家形式購買內地平價香煙,政府並沒有作出主動調查。
說到底,吸煙危害健康人所共知,政府要宣傳教育戒煙也理之所在。但如果延續現在不斷飆升煙稅的方式作出價格控制,只會好心做壞事,引發更多山寨煙草廠這些不法活動,私煙氾濫也更加難防範未成年人士接觸香煙。當下政府還計劃全面禁止加味香煙銷售,相關措施執行之後只會進一步助長黑市熾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