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認為,港人治港只是為了97回歸可以平穩過渡的一種手段;但自從2019年的社會動亂把「港人治港」搞砸了之後,北京已少提「港人治港」,而是更多地加入京人治港的成分。
這樣做,雖可制約港獨分子活動空間,但亦容易被外界覺得,香港已逐漸失去原有的特色,愈來愈跟其他的中國城市沒有太多的分別,不再願給予香港有別於大陸的特殊待遇。進而把"made in HongKong"也視作"made in China",香港因而失去了很多優惠。有些歐美的資本亦因而撤出香港。
有人或許會覺得,這只是美國要制約中國崛起的藉口,當美國覺得自己的一哥地位受到威脅時,不管香港是否港人治港,只要香港可以為中國的發展帶來裨益,美國亦會在制約中國的同時,一併打擊香港。
這個可能性當然很大,但香港仍應該盡自己的努力,避免為此提供口實。只要香港還想進一步國際化,繼續發揮國際金融中心的功能,就必須在強調中央對香港的主權的同時,凸顯兩制的差異性。這樣才能爭取到外界予香港不一樣的待遇。
我相信,當初鄧小平在設計一國兩制時,除了考慮原有的香港人的適應問題外,更大的考慮是要保留香港在回歸後繼續與國際交接的能力。
鄧小平一定看到,中國的政經體制與世界大部分地方是不一樣的,交接起來一定不會太順暢;所以才想到要保留香港繼續行資本主義,行普通法,以及讓香港人有更多的自由與人權保障。這樣才可以令香港與世界其他地方保留更多的同質性。那香港才更容易與國際交接,為中國扮演其他中國城市沒法扮演的角色。
為了令香港可以更好地保留資本主義的特色,鄧小平沒有派中央官員來香港當市長,而是提出一套港人治港的方案。原因是大部分中國官員只有在社會主義國家裏的管治經驗,對香港並不熟悉,讓他們來主宰香港的發展,一定會滲入過多的社會主義成分,令香港逐步失去與世界交接的能力。
2019年的社會動亂之後,為了打壓港獨的發展,中央收緊了對香港的管治權,減少了對港人治港的強調,在這種特殊情況下是有需要的。不過,現在局勢已經受控,「矯枉必須過正」的需要已經減少。如果中央真是覺得香港的角色在2047之後亦有需要的話,就必須按鄧小平的構思,在香港搞好「港人治港」,以更好地保留香港與國際的交接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