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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匯之父」祈連活看淡人民幣走勢。(資料圖片)
寫稿之時人在芝加哥。不是去聽交響樂,也不是去看印象派,而是在酒店房裡坐足三日為博士生面試。
經濟學界每年年初都搞一次大型會議,全世界過萬個經濟學家學者學生眾首一堂,討論學術其一,為即將畢業的博士生作首輪面試其二。
今年學系請人,我「有幸」參與面試,乖乖聽廿多個後起之秀講述研究成果。
面試過程痛苦累人,但也是了解最新研究題材的好機會。研究經濟發展的,以利用隨機控制試驗(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方法的佔絕大多數:在某發展中國家,隨機將人分為兩組,一組加以某些政策干預,從而推斷出政策效果。這類題材耗費甚巨,閒閒地幾十萬港元才可成事,需要四處申請研究撥款。研究醫療經濟的,幾乎都以奧巴馬醫改為題材。
聘請的不是宏觀經濟學者,沒有機會八卦一下當今潮流。只知道在酒店房高談闊論之際,人民幣境內外同樣起動盪。外匯儲備下跌貼近3萬億美元(約23.4萬億港元),香港人民幣銀行同業拆息一度以三位數字抽乾太平洋,境內外匯率急升急降。
這邊廂,有本地銀行分析師話:「央行表現出保持貨幣穩定的強烈決心,正努力恢復市場信心」;那邊廂,熟悉貨幣經濟學的「聯匯之父」祈連活(John Greenwood)預計人民幣有排跌,「在他有生之年」都不會見到匯率自由浮動和資本自由流動。
內地匯率改革面對兩個選擇:解除資本管制的鬆緊和干預匯率的輕重。近年「擠牙膏」式的匯率貶值是否最理想的政策?
跌得慢但預期陸續有來,結果是為今天匯率增添幾分壓力,令外匯流失更快。 打擊「炒家」出手過重大上大落,境內外市場蔚為奇觀,令人民幣國際化之路更難行。
外匯流失,以多而雜亂的大小政策抑壓之,又令內地兌換港元美元資產兌得更快,以免走得慢大門關得更緊。更複雜的,是資本開放和外匯浮動下有贏家更有輸家,對改革構成有形無形的壓力。進退兩難,情況尷尬。
兩個政策走得多遠(保留多少資本管制?)和多快(一次過大幅貶值是否可行?)的問題,會否成為熱門的研究題材?
內地匯率和資本開放改革事關重大,導致的現象又夠晒激烈誇張,我相信有關的理論和實證研究會流行起來。
作者為為香港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美國維珍尼亞理工大學經濟系副教授/城市及地區禦險力環球論壇附屬學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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