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特朗普推出的對等關稅，遭逾千名經濟學者聯署反對。(資料圖片)
經濟學者在大蕭條時期針對《斯姆特——霍利關稅法》的聯署行動起了甚麼作用？
再有過千名經濟學者聯署反對加關稅，今次有份聯署者包括赫曼(James Heckman)、史密斯(Vernon Smith)、鮑士民(Sam Peltzman)、麥克洛斯基(Deirdre Mccloskey)等幾位我熟悉的師友。除了經濟學的老生常談，他們亦從歷史與法律角度提出反對：「政府的保護主義政策重複了1930年斯姆特——霍利關稅的災難性錯誤，當時1,028位經濟學家反對該法案。這些學者明白，保護主義關稅將引發報復性貿易戰，從而加劇其旨在解決的大蕭條。如今，在一個更加一體化的全球經濟中實施類似斯姆特——霍利的稅率，可能對普通美國人造成同樣毀滅性的後果。『徵收稅款、關稅、進口稅和消費稅的權力』在憲法中明確保留給國會，作為人民的直接代表。4月2日的關稅未經國會同意，也無任何可理解的指導原則。相反，保留給國會及人民的判斷與合法權力，被單邊行政命令所取代，這些命令以臨時宣稱的緊急狀態為依據，根據的是一項甚至未考慮授權關稅的法規。這種權力奪取是違憲的。」
幫理不幫親的Grok卻提醒大家：「大蕭條時期經濟學者針對《斯姆特——霍利關稅法》的聯署行動在短期內未能阻止法案通過，顯示學術聯署在面對強大政治和經濟壓力時影響力有限。」誠實面對歷史，大蕭條時期增加關稅的幅度其實平均只有7個百分點，通縮才是導致實質關稅大幅上升的原因。至於解放日的關稅是否違憲，儘管我是全港首位提出「法律上行政命令較易被挑戰」的人，這卻又不等同特朗普的「權力奪取」明顯違憲。說過了，1934年頒布的《互惠貿易協定法》授權總統與其他國家談判降低關稅，這是當年民主黨羅斯福總統企圖建立一個中央集權政府之「新政」時埋下的一個計時炸彈。開創了國會向總統委託貿易權力的先例後，1962年的《貿易擴展法》第232條和1974年的《貿易法》第301條分別授權總統以「國家安全」與「不公平貿易」為由加徵關稅。最近加州對特朗普政府的關稅政策提起訴訟，理據卻是特朗普濫用允許總統在宣布國家緊急狀態後對進出口實施限制的《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
作為一個讀經濟學的人，我第一天便表明斟酌美國貿易代表的關稅方程式是否符合經濟邏輯是愚蠢的。再多經濟學者聯署，都影響不到最終關稅結構背後的政治經濟因素。經濟學者可以做的，除了推斷這個關稅結構，還有預測這個不符合經濟邏輯的關稅結構可以維持多久？大蕭條時期的關稅在通縮下維持了共和黨執政一個任期。替解放日關稅倒數，是90天，還是整整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