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廣播(0511,TVB)連年虧蝕,要所有事情重回正軌,道路不但無比漫長,更必須經歷一次又一次的陣痛。早幾日,行政主席許濤向員工發通告,稱公司因為香港經濟前景不明朗,以及電視業面臨新時代洗禮兩大因素,會引入「優化成本及資源管理方案」,希望節省每年2.6億港元的營運現金支出。
大家都非常清楚,所謂的優化成本,就是cut budget、慳得就慳。根據通告,今次除了終止收視低、賺錢能力差的電視節目,亦會減少外判工作,人手方面也減少5%,以2022年6月底集團有3,907名全職員工計算,即是有近200人收大信封。
炒人確實可以減少營運開支,但不會保證公司從此轉虧為盈。過去十年TVB多次裁員,最大規模一次是2019月12月,時任CEO的李寶安指,公司受持續逾半年的社會運動影響,需要重組部分業務提高成本效益,所以裁減了350名員工,約全公司職員的10%。那次炒人夠重手了吧,可是結果大家都有眼見,大台條數繼續見紅,數字更愈來愈大,所以覺得cut人手可以救公司,就像古時醫生以為放血療法能醫百病一樣,是一種迷信。
當然,裁員如能夠配合一系列操作,對公司長遠發展肯定有利。還記得TVB前助理總經理余詠珊,2014年接受周刊專訪時怎樣講嗎,她說:「根本呢個行業係需要年輕人,我成日同Mark(李寶安)講,一間公司最理想嘅狀態就係每年cut 5%人,然後請返5%新人;喺我心目中,唔係裁員,而係更新。」余更指公司應該放走超過60歲、「唔係好得」的員工:「我哋係一個電視台,唔係一份政府工。」兩年前,余詠珊失勢遭削權,無法掌管綜藝製作事務,不久之後她更宣布離職,大量網民重提她當年的「炒人金句」,用盡吃奶的力恥笑她「現眼報」。
雖然叫人炒人最後被炒有一種因果報應的味道,但余女士之言確實搞好電視台的真理(先不論她實際有否幫手搞好一個電視台)。TVB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某程度就是因為未有執行這個「換血」策略,從不考慮用制度去製造一個適合催生質素的環境,有事才鑿河引「北水」解燃眉之急,一計唔掂條數只識得臨時「放血」,妄想捱完一關便會船到橋頭自然直,但忘記要打的boss從來不止一個。
因此,今次被裁走的大台員工不必太難過,一間沒有遠見、只知道臨急抱佛腳的公司,不做也罷,今次執包袱,就當是早走早超生。君不見余女士活得很好在HOY TV繼續吃得開,天生我才必有用,有料自然有嘢做,要進步,始終都是要痛一次。